俗话说:“春风不刮,草木不发。”春风似温柔的剪刀,裁出了柳树的绿丝绦;春风似高明的魔术师,一夜之间变出的各类野味,被孩子们尝得有滋有味。
荠菜快要开花时,地边的茅草便蹿出地面了。其根白嫩甜美,嚼起来咯吱咯吱地响,有点像甘蔗;其花苞像一根长长的针,剥开就看见里面一条白嫩嫩的芯,尝一口满嘴跑香。小时候我们常常把茅针去了皮,一圈一圈卷成饼状,一口一口地吃,春天就被我们吃得津津有味。
三月桃花开时,桑葚已经开始结果了。嫩嫩的、青青的,摘一颗放进嘴里,咬一口酸得能让你半天睁不开眼睛。不过,小孩子是不惧怕酸的,不尝尝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甜呢?所以,桑葚从出现在枝头开始到成熟,总有孩子们一拨一拨地去尝。桑葚也越尝越少、越尝越甜,直到黑得发紫就完全成熟了。
尝完桑葚尝桃李。在农村苦桃树和野杏树到处都是,哪棵树上结的果子甜或苦,小孩子早已熟记于心。桃花谢时,已有毛桃挂果,一点也没看相。一个月后,当毛桃终于长成好看的模样时,最忍不住的是孩子。摘下几个,用手捏捏,硬生生的,知道还没熟依然急着去尝尝,青涩得厉害,嚼过好久嘴里才有一丝甜味。李子没成熟时,一般是没人去尝的,不仅其味道差,而且听大人说有奇毒,吃多了会闹肚子。即使这样,依然有嘴馋的孩子忍不住去尝尝。尝一口吐一口,一直尝到李子变红、变甜为止。
与此同时,野蔷薇也登场了。野蔷薇的苗嫩嫩的、胖乎乎的,皮一剥就可以吃,很有口感。再往后,就是山莓登场了。山莓散落在田间地头,红彤彤的一片,摘下一把可以津津有味地吃上半天。
人间有味是清欢,春天的美好滋味,总是被孩子们先尝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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