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连载】源于商丘的成语典故（738）

须眉交白

“须眉交白”中的“交”为都的意思。这一成语的意思是胡须和眉毛都白了。常作谓语、定语用，形容男姓年老者。典故出自战国时宋国人庄周在他的著作《庄子·渔父》中讲的一故事。“渔父”为一捕鱼的老人，这里用作篇名。故事说：“孔子游于缁帷（地名）之林，休坐乎杏坛之上（坐在长有许多杏树的土坛上休息）。弟子读书，孔子弦歌鼓琴（弹琴吟唱）。奏曲未半，有渔父者（有个捕鱼的老人），下船而来，须眉交白（胡须和眉毛全都白了），被（披）发揄袂（披着头发，扬起衣袖），行原（沿着河岸）以（而）上，距陆（来到一处高而平的地方）而止，左手据膝（抱着膝盖），右手持颐（托起下巴）以（而）听。曲终而招子贡、子路（孔子的两个弟子），二人俱对。客（指捕鱼的老人）指孔子曰：‘彼何为者也（他是干什么的）？’子路对曰：‘鲁（鲁国）之君子也。’客问其族。子路对曰：‘族孔氏。’客曰：‘孔氏者何治也（钻研并精通什么学问）？’子路未应，子贡对曰：‘孔氏者，性服忠信（心性敬奉忠信）；身行仁义（亲身实践仁义），饰礼乐（修治礼乐规范），选人伦（排定人伦关系），上以忠于世主，下以化于齐民（施行教化让百姓都遵守），将以利天下。此孔氏之所治也。’又问曰：‘有土之君与（是拥有国土的君主吗）？’子贡曰：‘非也。’‘侯王之佐与（是王侯的辅臣吗）？’子贡曰：‘非也。’客乃笑而还，行言曰（边走边说）：‘仁则仁矣（讲仁真可说是仁了），恐不免其身（恐怕其自身终究不能免于祸患）；苦心劳形以危其真（折磨心性、劳累身形而危害了他自己的自然本性）。呜呼，远哉其分于道也（他离大道也实在是太远太远了）。’”

这段故事说的是：有一天，孔子游观，来到一个名叫缁帷的树林，坐在长有许多杏树的土坛上休息。他的弟子们在一旁读书，孔子在弹琴吟唱。曲子还未奏完一半，有一个捕鱼的老人便下船而来。这位老人胡须和眉毛全都白了，披着头发，扬起衣袖，沿着河岸而上，来到一处高而平的地方便停下脚步，左手抱着膝盖，右手托起下巴，听孔子弹琴吟唱。曲子终了，捕鱼的老人用手招唤子贡、子路。子贡、子路两人便一起走了过来。

捕鱼的老人指着孔子问：“这个人是干什么的？”子路回答说：“他是鲁国的君子。”捕鱼的老人问孔子的姓氏。子路回答：“姓孔。”捕鱼的老人又问：“这位孔氏钻研并精通什么学问？”子路还未作答，子贡说：“孔氏这个人，心性敬奉忠信，亲身实践仁义，修治礼乐规范，排定人伦关系，对上来说竭尽忠心于国君，对下而言施行教化于百姓，打算用这样的办法造福于天下。这就是孔氏钻研精习的事业。”捕鱼的老人又问道：“孔氏是拥有国土的君主吗？”子贡说：“不是。”捕鱼的老人接着又问道：“他是王侯的辅臣吗？”子贡说：“也不是。”捕鱼的老人于是笑着，背转身去，边走边说道：“孔氏这个人，讲仁真可说是仁了。不过，恐怕他自身终究不能免于祸患；真是折磨心性、劳累身形而危害了他自己的自然本性。唉，他离大道也实在是太远太远了！”

《渔父》通过“渔父”对孔子的批评，指斥儒家的思想，并借此阐述了持守其真、还归自然的主张。全文写了孔子见到渔父以及和渔父对话的全过程。首先是渔父跟孔子的弟子子路、子贡谈话，批评孔子“性服忠信、身形仁义”“饰礼乐、选人伦”，都是“苦心劳形以危其真”。接着便写孔子见到渔父，受到渔父的直接批评，指出他不在其位而谋其政，乃是“八疵” “四患”的行为；人应该按照各自的身份各安其位，这样才是最好的治理。接下去又进一步写渔父向孔子提出“真”；所谓真，就是“受于天”，主张“法天”“贵真”“不拘于俗”。最后写孔子对渔父的谦恭和崇敬的心情。

由于《庄子·渔父》中的“有渔父者，下船而来，须眉交白”，后来就有了“须眉交白”这一成语。例句：“老人八十多岁，须眉交白，但眼不花，耳不聋，衣冠甚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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