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见小芳

“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，长得好看又善良，一双美丽的大眼睛，辫子粗又长……”这首歌曲叫《小芳》，是阿波当年做知青结束回城之后写的一首歌。

小芳是阿波的恋人，当时阿波住的那个村子叫王李固，小芳是当时村里最俊俏的姑娘。在阿波回城前的那个晚上，二人来到村东的小河旁相拥而泣，挥泪话别，阿波告诉小芳不久他会回来接她到城里生活，小芳破涕为笑给了他一个长长的香吻。月光下，蟋蟀们为他们弹琴，青蛙们给他们敲鼓，波光粼粼的小河水潺潺流淌在为他们歌唱。

阿波走后，二人天各一方，二年后，几经周折阿波无奈之下和城里的一个女孩结了婚。他把结婚的消息用书信告诉小芳，之后二人失去了联系。又过了几年，趁着出差，阿波来了一趟王李固，但是小芳的父母责怪了他一顿，告诉他小芳已经出嫁，他的对象是羽县机械厂的工人，阿波含泪离开了王李固。

转眼三十多年过去了，可是阿波一直无法忘记小芳，每次一有机会出差，阿波总是抽时间来一趟羽县县城，他希望能见到小芳，以和她再续前缘。先前来到县城之后，他逛遍超市和公园，期望能遇到小芳。但是每次他总是满怀希望而来，最终失望而归。后来再到羽县县城，他找到了羽县机械厂，打听到小芳的一点信息，可是有人告诉他机械厂早已破产，里面的工人已经很难再联系上。

即使如此，阿波仍放不下心中的那份挚爱。这年春天，阿波再次来到了羽县县城，来到之后，他仍是满城转悠，以期望遇到小芳。第二天早饭后他来到了两河口公园。正在他不停蹓跶的时候不禁愣住了，他看到一个中年妇女，那妇女虽然已经两鬓斑白，可是那大大的眼睛，溢满甜润的笑脸，清脆的笑声，……她分明就是自己几十年来朝思暮想的小芳！“你、你是小芳吗……”

站在阿波面前的正是小芳，她正在带着孙子转悠着玩。她愣了一下立即认出了阿波。她的眼里布满了喜悦的光：“阿波，怎么是你，你怎么来了……”

“我已经来羽县县城多次了，为的是能找到你……”阿波说着眼睛湿润了。

小芳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阿波，叹着气说到：“哎，四十年了……”

小芳牵着孩子的手，他们来到扶手椅前坐下。二人相顾无言热泪盈眶。阿波去抓小芳的手，小芳环顾了一下四周将手缩了回来。

“……他对你好吗？”阿波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。

“……好，唉！”小芳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说道。

“怎么了？”

“……他走了，三四年了，得的是脑出血！”小芳的眼泪再次溢了出来。

阿波心里一阵骚动：“……回到我身边，跟我一起过好吗？”

小芳抬头看了他一眼，问道：“她对你好么？”

阿波犹豫了一下说道：“好。”

“不行，我不能那样……我不能伤害一个无辜的人。”

“为什么，我离婚好么？”

“不要问为什么，这是我的底线……”说完小芳的眼泪又流了下来。她拭了一把泪然后抱起孙子说道：“乖孩子，叫爷爷。”那孩子一直在玩耍，他看了一下阿波张口叫道：“爷爷。”

阿波泪如泉涌，应道：“哎。”

小芳此时泪如雨下，她又对孙子说道：“乖，叫亲爷爷，大声！”

那孩子眉开眼笑地又大声叫道：“亲爷爷！”

阿波拭着泪水再次大声应道：“哎……”

早饭后的阳光洒满两河口公园，他们的周围鲜花盛开，空中飘着淡淡的花香和翩翩飞舞的蝴蝶。不远处的响河内，河水在潺潺流淌，氤氲的水汽在水面上飘荡……

编辑： 杨宁   责任编辑：李瑾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