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连载】源于商丘的成语典故（605）

云屯森立

“云屯森立”中的“云屯”，形容如云之聚集，言其盛多；“森立”即耸立、竖立的意思。整个成语比喻众多而整肃的样子。

典故出自清代侯方域《为司徒公赠万将军序》。此文是侯方域代父亲侯恂写给侯恂部下的赠言。其中一段话为：“制府张公，当世所称善将将者也，于其部下不轻许可，而独谓万将军贤。会归之旧将迁于督亢以行，公以是为重地，乃属将军于大司马，俾代镇。至则讨军实而申儆焉，必备必严，兵不忘战，民不知兵。期月而归人感之，相率请于余，愿得有言以志将军之勋若劳也。余惟称人之善，先其大者，而后天下之人，推崇逊让，以为不可及。以将军身历百战，佐开国时，即贲、育之勇，喑呜叱咤，此其所固有。纵云归在中原，为腹心重地，其来戍者，又岂不能蓄数十辈健儿，跃马弯弓，以自为功名封殖计耶？将军顾独循循然谨守朝廷法度，秋毫无扰于民。郡之人为余言，此兵兴以来所罕觏也。以张公节制三方，其部下熊罴之士，云屯森立，而特属望将军，其必有以取之矣。”

这段话译成白话为：“总督张公，是当今世上被称赞善于统领将领的人，他对于手下不轻易称赞，却单单称赞万将军贤达。当时正好有回来的旧将要从督亢调走。张公认为那儿是重要的地方，就把将军你调归他的麾下，让你代替张公去担当这样的重任。到了那儿你就切实地管理军官士兵，告诫军队，一定要准备充分，一定要要求严格。军人时刻不能忘记打仗，却又不能扰民。过了一整年的时间，任务完成，你要回去了，百姓深受感动，一个接一个地请求我，希望用几句话来称赞将军的功勋和劳苦。要称赞别人的善行，一定要以大义为先，然后才是大家所说的小恩小惠，被别人尊敬或自己谦虚，这都比不上那大义的。凭将军的身经百战，辅佐天子打下江山的功劳，即使那孟贲夏育的勇猛，那沙场上的叱咤风云，都一定是你具有和经历过的。虽然说你要离开边疆，回到中原之地，那也是像腹心一般非常重要的地方，到那儿去担任守护任务的将领，又怎么不可以养几十个忠勇的随从，跃马弯弓做打仗的样子虚报军情，来邀功以求得到封赏呢？将军却自己认真地遵守着朝廷的法度，丝毫没有侵扰百姓的生活。此地的百姓对我说，这是打仗以来非常罕见的啊。如张公掌管着三个地方，他手下勇猛如熊的将士众多而整肃，却特别看重将军，他一定觉得将军有可取之处。”

侯方域是明末清初作家。“司徒公”即侯方域的父亲侯恂。《商丘县志》卷八《名臣》中说：“侯恂，字若谷，太常寺卿挚执蒲长子，年十七，受知郡守郑三俊，与弟恪同登万历（四十四年）丙辰进士，授行人。熹宗立，除御史，追论移官事，与杨、左（杨涟、左光斗，皆东林党领袖）诸公议合，在台正论侃侃，宪长（古代中央监察机关的首长）邹元标颇重之，出按贵州……时魏忠贤已擅权，群小附和，凡异己者目为东林党，以次铲除……父子兄弟乃相继黜逐。”“崇祯改元，忠贤诛，恂复为御史，首请定逆案，时乌程温体仁以媚珰漏网，骤秉国政，颇切齿于恂。已巳、庚午之间，边事益棘，恂才望甚隆，由冏（jiǒng，明亮意）少超拜兵侍（由太仆寺少卿超升为兵部侍郎），视师昌平，恂至，拔尤世威于偏裨、左良玉于卒伍”，继除户部尚书（古名司徒），因此人称“司徒公”。温体仁诬侯恂爢饷误国，下狱论死。李自成农民起义军包围开封，朝廷认为天下重兵皆在左良玉，起侯恂于狱中，让他督左良玉等七镇兵马援汴。结果开封被义军攻溃，侯恂又被下狱。李自成破北京，侯恂得以出狱，李自成愿用他为原官，侯恂谢绝，之后南奔。当时马士英等人已在南京拥立福王朱由崧为帝，阉党余孽阮大铖又被委以重任，阮大铖将侯恂和侯方域逮捕入狱。清兵攻克南京，侯氏父子逃出南京，顺治三年回到商丘，在城南筑南园而居。“万将军”乃当时的归德参将“万钦，满洲人，顺治年任”。

文中提到的“张公”指张存仁，辽宁人，明宁远副将，后降清，仍授副将……（顺治二年）授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，总督浙江、福建……顺治六年八月起授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，总督直隶、山东、河南三省。

“云屯森立”这一成语，便是从侯方域《为司徒公赠万将军序》中的“其部下熊罴之士，云屯森立”而来。例句：“他手下骁将云屯森立，不可小视。”

编辑： 田戈   责任编辑：李瑾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