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连载】源于商丘的成语典故(592)
刘秀森 商丘网——京九晚报 2021-05-19 18:05
苍黄翻覆
“苍黄翻覆”中的“苍”,指青色;“黄”指黄色;“翻覆”亦作“反覆”,反复无常之意。这一成语比喻变化不定,反复无常。亦作“苍黄反覆”。
典故出自春秋战国时期宋国人墨翟的著作《墨子·所染》:
“子墨子言见染丝者而叹曰:染于苍则苍,染于黄则黄。所入者变,其色亦变;五入必而已则为五色矣。故染不可不慎也!
“非独染丝然也,国亦有染。舜染于许由、伯阳,禹染于皋陶、伯益,汤染于伊尹、仲虺,武王染于太公、周公。此四王者所染当,故王天下,立为天子,功名蔽天地。举天下之仁义显人,必称此四王。而夏桀染于干辛、推哆,殷纣染于崇侯、恶来,厉王染于厉公长父、荣夷终,幽王染于傅公夷、蔡公穀。此四王者所染不当,故国残身死,为天下戮。举天下不义辱人,必称此四王。齐桓染于管仲、鲍叔牙,晋文公染于舅犯、高偃,楚庄王染于孙叔、沈尹,吴王阖闾染于伍员、文义,越王勾践染于范蠡、大夫种。此五君者所染当,故霸诸侯,功名传于后世。范吉射染于长柳朔、王胜,中行寅染于藉秦、高强,吴王夫差染于王孙雒、太宰嚭,智伯摇染于智国、张武,中山尚染于魏义、偃长,宋康王染于唐鞅、佃不礼。此六君者所染不当,所以国家残亡,身为刑戮,宗庙破灭,绝无后类,君臣离散,民人流亡。举天下之贪暴苛扰者,必称此六君。凡君之所以安者何也?因为他行理。行理性于染当。故善为君者,劳于论人而佚于治官。不能为君者,伤形费神,愁心劳意;然国逾危,身逾辱。此六君者,非不重其国、爱其身也,以不知要故也。不知要者,所染不当也。
“非独国有染也,士亦有染。其友皆好仁义,淳谨畏令,则家日益,身日安,名日荣,处官得其理矣,则段干木、禽子、傅说之徒是也。其友皆好矜奋,创作比周,则家日损,身日危,名日辱,处官失其理矣,则子西、易牙、竖刀之徒是也。诗曰:‘必择所堪’。必谨所堪者,此之谓也。”
翻译成现在的话就是:墨子说,他曾见人染丝而感叹说:“染了青颜料就变成青色,染了黄颜料就变成黄色。染料不同,丝的颜色也跟着变化。经过五次之后,就变为五种颜色了。所以染这件事是不可不谨慎的。”
不仅染丝如此,国君也会如此。舜受到许由、伯阳的感染,禹受到皋陶、伯益的感染,汤受到伊尹、仲虺的感染,周武王受到姜太公、周公的感染。这四位君王所受到的感染得当,所以能称王于天下,立为天子,功盖四方,名扬天下,凡是提起天下著名的仁义之人,必定要称这四王。夏桀受到干辛、推哆的感染,殷纣王受到崇侯、恶来的感染,周厉王受到厉公长父、荣夷终的感染,周幽王受到傅公夷、蔡公谷的感染。这四位君王受到的感染是不当的,结果身死国亡,遗羞于天下。凡是提起天下不义可耻之人,必定要称这四王。齐桓公受到管仲、鲍叔的感染,晋文公受到舅犯、高偃的感染,楚庄王受到孙叔敖、沈尹的感染,吴王阖闾受到伍员、文义的感染,越王勾践受到范蠡、文种的感染。这五位君主因为所染得当,所以能称霸诸侯,功名传于后世。范吉射受到长柳朔、王胜的感染,中行寅受到籍秦、高强的感染,吴王夫差受到王孙雒、太宰嚭的感染,知伯摇受到知国、张武的感染,中山尚受到魏义、偃长的感染,宋康王受到唐鞅、佃不礼的感染。这六位君主因为所染不当,所以国破家亡,身受刑戮,宗庙毁灭,子孙灭绝,君臣离散,百姓逃亡。凡是提起天下贪暴苛刻的人,必定称这六君。大凡国君之所以能够安定,是什么原因呢?是因为他们合乎道理,行事合理源于所染得当。所以善于做国君的,用心致力于选拔人才。不善于做国君的,劳神伤身,用尽心思,然而国家更危险,自己更受屈辱。上述这六位国君,并非不重视他们的国家、爱惜他们的身体,而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治国要领的缘故。所谓不知道治国要领,即是所染不得当。
不仅国君会受到感染,士也一样。如果一个人所交的朋友都爱好仁义,淳朴谨慎,慑于法纪,那么他的家道就日益兴盛,身体日益平安,名声日益光耀,居官治政合于正道,如段干木、禽子、傅说等人即属此类。一个人所交的朋友若都不安分守己,结党营私,那么他的家道就日益衰落,身体日益危险,名声日益降低,居官治政也不得其道,如子西、易牙、竖刁等人即属此类。《诗经》上说:“必须谨慎地选择染料,必须谨慎地对待浸染。”就是这个意思。
由于墨子的《所染》一文,后来就有了“苍黄翻覆”这一成语。例句:“终始参差,苍黄翻覆。”(南朝·齐·孔稚珪《北山移文》)
编辑: 田戈 责任编辑:李瑾瑜